速食店是個寂寞的地方。

 

 

 

蠻欣慰有人認同。

 

有陣子我常跑摩斯,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,可以每天買摩斯的沙拉,一兩天就跑到那兒,帶著書待一個晚上,這是一個人唯一能做的。

其實我一點也不忙,在那些晚上、六點半前就回到家的時日,甚至問我出門作什麼也回答不出來的狀況。

 

記得有次週末睡晚了錯過兩餐,慣例百般無趣的跑到摩斯,陪我的只有iPhone,那時候還是新奇無比的3G,就算是漢堡,只有自己的時候,還是希望能盡量吃的優雅。習慣坐的閣樓座位,手機收訊總是不好,有搭沒搭的跟你傳著簡訊,似有期待般嘴角掛著笑意。

一小段關於假日午后的片段記憶,我還在、mos也在,你不在、iPhone就算換成了3Gs,現在也都不在了。

 

人總來來往往的,因為它就叫"速"食店,有時希望多等些許分鐘,店家反倒不准呢。早規定好的,裝杯飲料只要五秒、把熟食架上的炸雞、薯條裝進餐盒、備餐只要十秒,全是標準流程,一分鐘不到就趕你離開點餐檯,還沒做好的食物,他們說:待會會送到你的座位上。不得壞了秩序,於是乎,那可能是你一整日僅有的對話。

 

 

問我為什麼看書要人陪。

我答不上。

 

其實是不用的,一個人理當能做全部的事情。而我總是可以。

日復一日的理所當然之中,偶爾會希望尋求一些,平常視為是奢求的東西。

 

 

安安靜靜的就好,不用說太多話。

各自做著自己的事、看著自己的書,至少還有個人在身旁。

假日喧鬧、人滿為患的店家裡,心空空的,甚至有點畏懼,眼神無法關注任何人的長相、他們談話的內容、互動的模式,我想這大概是某種程度展現出的人群恐懼,很慌亂心裡,慶幸有沉默可以武裝,偶爾被某些人的眼睛盯著發慌了,我總是逃躲。一個人,可以這樣,漸漸習慣這樣。

 

 

很多時候往熱鬧的地方鑽,並不是特別熱愛那樣的擁擠,無意識中似有某些東西督促著,以為透過別人的生活、眾人的湧現,能夠證明自己的存在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喜歡到別人家裡去,鬼混上一天都行。

說穿了就是不想在自己家裡。

事情是這樣的,人性即是如此,即便你很愛自己的家人,但不得不說,多半 一起生活帶來的不適足以遮掩其他的部份,我一直不是個好孩子。也是動物性吧,成年後總得移出自成個體,但所謂社會文化之類的東西,壓抑了各種腦內分泌的可能。

 

也或著是,在別人家裡的時候,很少有機會是自己一個。

 

 

 

 

Fukuhara去中國前,偶爾有人陪我散散步。從家裡走到科博館、綠園道、甚至美術館的路段,走著走著,其實他不甚愉快的、對於我的一言不發,只是要他一起,但也耐著陪我走完。很久沒散步了,除了這冷天之外,也缺了人耐受我的無厘頭。

 

 

 

沒吃藥的分別是這樣,動不動就紅了眼眶、易怒、面對人群感到緊張,難掩焦躁難耐。笑也不得。

 

 

 

 

吉本芭芭娜救了我。

很久沒辦法好好看著文字的我,讀完「哀愁的預感」。上回在三角形,隨手拿起,便不可自拔的,這麼薄的一本書、這麼沉的一個故事。

 

 

 

 

憂鬱的預感、寂寞的預感。

無語的預知明日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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