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樣的一個問題,可以纏繞兩個decades卻仍然無解?

 

 

早些日子就想寫類似的文章,但原來已有更為精闢的前人於二十載前發聲...

總覺得跑過更多國家、在外闖盪更廣的人,對於這方面的意識會更清晰,儼然為一種默契;但實情總並非如此完美,當然那些言詞總令人發笑。那種感覺是很複雜的,更多人選擇無視,地球依然轉動;但就像聽著蔡振南的滄桑歌聲,不只是感動、震撼,還有一種含著淚的委曲求全。

 

 

很多時候看著那些紛擾,多半不脫這基本價值觀的建立,我們壓根的確是沒有的。

 

所以,能怪誰呢?

 


 

羊憶蓉隨筆
「我國」是指.....

【羊憶蓉】


有一次,在課堂裡用到「我國」兩個字,結果有學生舉手發問:「老師,你說的『我國』是不是指台灣地區?」

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:「是」,因為當時的問題焦點確是台灣。但這個「是」字出口之後,心中忽然生出一點「政治警覺」,想要收回這個答案,想要修改,想要補充說明,琢磨著是否「問者有心,答者無意」(還是相反?),一時間思緒翻湧百感交集,竟然立在原地手足無措起來。

「我國」是不是指「台灣地區」,這個問題要怎麼答覆呢?

 

如果說兩者之間劃上等號,除了「新國家聯線」的人,多半民眾恐怕不會贊同。特別是談到「我國政府」、「我國憲法」的時候,總能名正言順稱中華民國。


但現實狀況多半不如此精確。例如談到中國,我們能不能大聲承認是「我國」?國外開會碰見大陸學者,能不能親熱叫他們「我國人民」?反過來說,如果台灣民眾被大陸人士叫做他們的「我國人民」,我們接不接受?

國際社會中的「我國」又是什麼?我們漸漸學著去習慣「中華台北」、「(抗議中的)中國台北」這些稱呼,最近則又開發出一個新名詞叫做「台澎金馬關稅領域」。這一類奇怪名稱,於「我國」而言,是代號?是同義詞?是務實還是委屈?是「不滿意但可以接受」?「我的國家」,本來是每個人覺得最最親近自然又能依賴認同的對象。但在今天的台灣,一個簡單的「我國」卻發展得如此蜿蜒曲折。就算不論政治上尖銳的統獨之爭,一般人心中也有多少複雜難解的情結。有一次參加一個座談會,聽見一位所謂「外省人第二代」的企業家,從一個無關政治也無關學術的角度談起他的心路歷程。他行走世界各地,從言必稱中華民國,漸漸轉變為竭力解釋自由中國的台灣,在台灣的中國人等等,終於能夠簡單明瞭而坦然自稱是「台灣人」。

這個發展趨勢其實十分自然,甚至可說是必然的,因為「我國人民」總要想一個出路來解除長期的認同危機。當然也有人對這種發展感到憂慮,蘇曉康的「柔弱」風波就是一個例子。蘇曉康稱台灣柔弱,引起此地人民的憤怒,這雙方的心情都是可以理解的。但蘇曉康在離台之前又表示「暗自欣賞中華民國政府的『柔弱』」。發現「台灣人對大陸的嚮往,竟是那樣強烈的一種『戀母情結』,內中有多少癡迷、敬畏乃至由此而生的自卑感」,用這麼佛洛依德的態度看待台灣,另方面卻又加上「台灣掙扎出一個現代化不容易……後頭還有十億大陸人眼巴巴望著你們哩」的期望。恐怕這種「立足大陸,胸懷台灣」的憂慮和期望,才正是加速台灣人民尋求自我認同的動力。在我看來,台灣固然有「柔弱」之處,但真正軟弱的,其實是某些人刻意鞏固但事實上已經欲振乏力的所謂「戀母情結」。這幾天報上正推銷一些一「「梅蘭娃娃」,雖然見出振興傳統、抗拒西方文化侵略的苦心,但我們恐怕必須承認,大部分台灣民眾很難從這些柳眉鳳眼、鳳冠霞帔的娃娃身上找出可認同之處,更不要說由什麼鳳仙裝、貴妃裝來傳遞今日的台灣形象了。同理,在政治上,諸如資深民代這種勉強維繫著微弱「戀母情結」的體制,其存在本身不但沒有達成延續法統的莊嚴使命,反而藉著一次又一次的「舉手」(或者「舉錯手」)事件,促使此地人民要求新的認同對象。

這樣說起來,十幾歲的年輕學生問道「『我國』是指……」,不是一個不正當的問題。慚
愧的是,到底什麼樣的答案才算周全呢?

 

 

【1990-01-23/聯合報/29版/聯合副刊】


 

 

說真的,聽人立足台灣卻喊著中國中國的,還真是刺耳呢!

更有趣的是,這篇文章來自數十年前的聯合報,今昔風情截然不同~

 

 

 

會不會,又一個十九年後,這篇文章依然貼切?
以現下的狀況來看,我倒真的這麼期盼起來.....

 

 

p.s. 蔡振南那首歌名開放猜謎~

猜到有禮物嗎?

 

 

 

 有喔!!!!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陪我去看展好了 >//////<

Andy Warhol的普普啊!!!!Andy Warhol.jpg

 

http://www.mediasphere.com.tw/andy-warhol/index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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