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了一地的頭髮,像狗毛一樣。

 

設計師嚷嚷著說,他想過要把客人的頭髮蒐集起來,做成一個東西,要做成什麼?他還沒想到。

 

蠻妙的。

 

長在頭上,誤以為有生命。

其實喀嚓個幾下,不痛不癢的就是一地散落。偏著頭看,有點難想像幾分鐘前這些東西躺在我肩膀上。

 

 

 

沒什麼實質上的感覺。長髮、短髮、直髮、捲髮,好似都一樣,反正總不是長久的- 應該是說,下一刻就不是現下這個樣了。

曾經想過要一個髮型,極長、髮尾蓬鬆微捲,怎地都無法到那個樣子,就耐受不住;或者其實早不是那嚜喜歡那種型態,但因為從來未達到,因此覺得非得那樣不可,永遠設定為一個假定但無感的標的。

 

 

 

一直到了每個設計師都抱怨我的頭髮爛掉,才開始真的計算,原來我的習性約莫兩個月就會大做頂上功夫,染哪燙的,自離開學校以後、自開始工作之後,掃了一地狗毛麽,當作是一種解脫。但我自以為是的,要留個伏筆,阻止了設計師原本大概想把我理成光頭的想法,約好再熱點、再弄的短些。

不就是個不乾不脆的人麽。

 

 

摸著頭髮的時候,有感覺的其實是指尖皮膚的觸覺、與頭皮的表面神經。

被男設計師洗頭總是覺得非常非常的害羞,神經緊繃,才發現原來洗頭算是件私密的事,目前為止,我也不是太能夠把日日上美容院洗頭這種事情當享受,除了嚴重車禍無法自理的那段時日,頭皮被強姦的感覺,當時,溫水一下、血腥味四起,瀰漫著整間家庭美髮,溫熱水沖了很久才把在頭皮上那層已凝結的血沖光,噢不,顧忌傷口,第二次去才算是徹底剝除血跡;好倒霉那一手血腥的美髮師,也只不過賺個幾十塊的家庭理髮。現在談起,那個味兒似乎就在鼻尖....

 

話說回來,連續好幾年追著的都是女設計師。

 

若有男性隨意的摸著我的頭髮,我會覺得那是輕挑的表現。

反之,倒非如此,哈哈~  真壞。

突然想起了曾經在後座,玩弄有如Teddy Bear般觸感的頭髮,愛不釋手,如今亦同,沒記錯的話,那頭很顯然的也是百般摧殘後的產物。

 

 

做個測試吧,如果你長髮。

洗完頭髮後,時間許可,要你的男人幫你吹乾。

溫柔、耐心、毅力,光這三點就有得磨了,多數一輩子都是簡單俐落的另一種人類,無法體會的這麼瑣碎又擾人的事。

 

其實我不當那是測試,只做為一種親密的撒賴。

上一次這般要求,但被拒絕,我拿也許是時間太晚了這個原因來安慰自己。

也是吧,難不成折騰到天亮嚜?

 

 

 

約莫是大三才第一次染頭髮,在那之前,是一整頭髮質極佳、黑到發亮的長髮,當初變髮,還被多個頭上繽紛無比的同學圍著碎唸,怎都說可惜了。

 

這才知道,就像白布染色一樣,一沾哪,回不來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如果這輩子有幸能嘗試個光頭 or 平頭,希望不要是我開始做了化療之後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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